兩只小可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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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只小可愛
錦眠沈默了許久，才在心裏偷偷豎起小拇指，並稱讚其有病
奈何她實在打不過他，只能望著前方的景色，發現越來越偏移，烏雲密布讓人心生不安。
這人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裏殺人滅口。
其實在半空把她殺了都行，她也不是很挑。
慕玄帶著她飛了片刻，沒想到烏雲之後，居然就看到了一處很幽靜的地方，不同於魔域各處偏冷硬風的裝飾，這裏一眼看去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。
好像是地獄之中唯一充滿生機的地方。
應該是誰專門開辟出來的田地，因為這些綠色之中還有一處房屋，三四間竹屋被攀爬而上的花藤裝飾，花藤上開著大片粉白的花，在日光之下耀眼奪目，看起來跟世外桃源一樣。
也不知道住處的主人是誰，居然能在魔域這樣的地方，開辟出這般富有生機的地方。
跟慕玄的天色閣一比這裏簡直就是人間仙境。
她看得十分癡迷，發現叼著自己的劍正帶著她往下面那處漂亮的院子去，嚇得她急忙往回看他。
只見慕玄先一步落到了地面，錦眠心裏更是不解，這個地方殺人也太文藝了吧。
劍把她晃晃悠悠地放到了地上，就重新縮到了慕玄的身上。
錦眠踩在柔軟的草地上，好奇地踮起腳往裏看了看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慕玄徑直推開門，冷颼颼地說：“埋你的地方。”
錦眠笑不出來：“呵呵，您人真好。”
她轉身就想跑，奈何慕玄的手長，抓住她的衣領就把她帶了進去。
她眼巴巴地瞅著她：“我還這麽小，你忍心嗎？”
“這世間什麽不能殺？”他反問，錦眠有點啞口無言，在慕玄眼中這世間確實都能殺，人世間的道德早已經無法約束他。
“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不會這麽想了。”嘴越硬的男人，談起戀愛來就越戀愛腦。
慕玄唇角勾了下，在嘲笑她的天真，但是沒搭理她的廢話，只是將她帶進了院子內。
院子內比在高空之上看的更為漂亮，花圃之中大朵大朵的花盛放著，還有翩然飛動的蝴蝶。
院子的主人定然是個很愛生活的人，居然能將小小的方寸之地布置的這般精致。
不像慕玄的天色閣空空蕩蕩，根本就不像人生活的地方。
她眼睛四周張望著，正墊著腳想看看花圃旁的池塘，就感覺腳踝癢癢的。
垂眸一看就看到一只小小的‘銀漸層貓貓’，小爪子正在抓著她睡裙下擺。
嘴裏還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。
可愛的錦眠心都要化了，急忙蹲下身，試圖跟‘小貓貓’打好關系，這樣才好進一步摸摸摸。
她伸手想摸它的腦袋，夾著聲音喊：“貓貓~”
慕玄：“……它是白虎。”
錦眠：“？”
她眼中都是不敢置信，這麽可愛的玩意是老虎！？
這不是貓頭貓腦的嗎？
小白虎大概是看出她懷疑自己的身份，興奮地發出震天的一聲嗷，錦眠擦了擦臉上的口水，這玩意還真是老虎。
不過能摸老虎也不是不行！嘿嘿~
慕玄看她可愛臉上十分不可愛的笑容，沒有多言，只是吩咐道：“給她看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。”
他說完便大步離開。
錦眠誒了聲，見他離開，嘟囔著：“老虎的腦袋什麽樣才算正常？”
她伸出手試著摸上小老虎的腦袋，誰知道還沒碰上，就看到眼前可愛的小腦斧瞬間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。
大概是十五六歲，一雙瞳仁是清澈的湖藍色，在陽光下十分清透漂亮，頭發側綁著辮子還綴著星星點點的花。
她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，彎腰朝她說：“小妹妹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啊？”
“啊？”合著大魔頭是說她腦袋有問題啊！
少女看眼前的小小一只呆呆的妹妹，被可愛到了：“我叫白璧，我跟我師尊已經學醫多年，看一點小傷倒是沒什麽問題。”
白璧？她記得書中也有白壁這個角色，應該是書中龍傲天的男主後宮之一，怎麽在慕玄這裏。
“怎麽了？”白璧看她楞神，關心地問道。
錦眠急忙回過神來，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：“我腦袋沒問題哦，你可以給大魔頭看看。”
“大魔頭？”白璧想到剛才帶她進來的慕玄，失笑，“你不怕他？居然還敢給他取外號。”
“反正他要殺我，我才不怕他。”錦眠仰著粉雕玉琢的笑臉，眼眸彎成月牙透著狡黠的光。
白璧感覺小妹妹跟只小狐貍一樣可愛，笑著把她按坐在院子中的花架之下，轉身回了屋內拿出來一個小藥箱，認真地給她診脈：“放心，尊主不會殺你，他把你帶到這裏來，只是讓我給你療傷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錦眠才不信他會這麽好。
白璧肯定地點頭：“這裏是只有尊主知道的醫谷，若他真想殺你，不會帶你來此處。而且你應該見過他殺人，他真起了殺意當即便殺了。”
“好像也是。”錦眠撐著圓圓的下巴，想到剛才他嚇自己嚴肅的模樣，哼了聲，“他才腦袋有病，還說找個好地方把我殺了。”
白璧忍俊不禁，又有些意外，慕玄這般沈默的人居然也會開玩笑嘛？
錦眠看漂亮姐姐笑，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：“姐姐你好漂亮。”
“你也很可愛。”白璧捏了捏她的水蜜桃似的笑臉，便沈下心來給她診脈，一會後錦眠就看到她眉心微動，擔心地問道，“姐姐，我是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她其實還能記起變成人形之前，全身上下要被融化的不適感。
她沒說話，神情凝重，指腹壓在她的額頭，閉目了片刻，才遲疑地收回手：“抱歉，我好像看不出來，大概要等我師尊回來。”
白璧有點羞愧，眼中還帶著困惑，她確實看不出眼前這個小妹妹的脈象。
難怪尊主將她帶來，好覆雜。
錦眠倒是不在意，好奇地看向四周，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，而且慕玄也不見了：“你師尊去哪裏了？”
“後山的藥園。”白壁從箱子裏拿出一些創傷藥給她手臂上的傷，細細地擦上，還溫柔地吹了吹。
後山的藥園？難道大魔頭也去那裏了？
她想到剛才白璧說的這裏只有慕玄知道，此處還裝扮的這般精美。
難不成……這裏是大魔頭金屋藏嬌的地方？！
撲扇的大眼睛瞬間就變成了八卦之眼：“你師尊跟大魔頭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嗯……我不清楚，可能是朋友？”白璧沒有多想，“師尊從不離開此地，尊主也幾乎不來，但是一來便是重傷。”
“可能是因為脆弱的時候只想見最愛的人？”她試探地問。
白璧沒聽懂，只能點點頭，看的錦眠更是激動不已。
攻略不下大魔頭，難道還攻略不下大魔頭喜歡的人嗎？
*
慕玄此時確實正站在後山的藥園之中，一眼看過去都是靈氣蔥郁的靈株，跟整個魔界的氣息完全不同。
他沒有開口，郁郁蔥蔥的靈株之中卻傳來一道沈穩的聲音：“旁邊歇歇。”
慕玄看著從藥園之中站起來的人，他一頭白發，但是模樣卻不顯蒼老，只是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，可眼睛又清明的似乎能看透一切，是個年輕的男子。
他沒說話只是徑直走到了不遠處搭出來的涼亭下，坐了下來，他倒了杯涼茶推到了對面，輕聲說道：“我體內的混沌珠亮了。”
這話讓本來在藥田之勞作的人再一次擡起了頭，還將鋤頭放在一旁快步走進了涼亭之內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白逾時有點不敢相信的。
“混沌珠亮了兩次。”慕玄也沒有心思跟眼前的人拐彎抹角，將自己體內的混沌珠引出來，“但是它出了裂痕。”
之前第一次亮的時候，他就感覺到混沌珠有異，第二次亮的時候他便發現裂痕的存在。
白逾時擦了擦額頭的汗，看向懸在半空的混沌珠，細細端詳了會確實看到了一道很細微的裂痕。
“難道是因為你提前閉關離開？”他雖然在此處不出世，但是可以通過藥園之中的靈珠猜測一二。
前天這些靈株開滿的花，一夜之間全謝，他就知道慕玄回來了。
慕玄搖頭否認：“當初你同我說，衍仙宗後山的墳地有禁制可以壓制我身上肆意的鬼氣，在那裏百年，我體內的鬼氣沒有被克制，它們只是被禁錮在整個後山，直到我被喚醒，那些鬼氣才重新進入了我的體內。”
“你閉關之時被人喚醒了？”閉關之時若是被強行喚醒會受很嚴重的內傷，甚至是真氣紊亂走火入魔。
白逾時神情緊張起來，抓過慕玄的手壓在他的脈搏之上。
慕玄淡聲拒絕：“不用，我沒事。”
當初在衍仙宗的墳地，他本來在自己靈府修煉卻被強行推了出去，他也覺得自己定然會走火入魔，沒料到居然毫無影響。
能將他從靈府之中帶出來，還不傷心魂，這需要比他高上幾倍的修為才能做到。
可喚醒他的偏偏是只會擺爛躺平的小黑球。
白逾時診了會就收回手，有些不解：“很奇怪，你體內亂動的鬼氣似乎被壓制了一些，你是被誰喚醒的？”
慕玄想到那雙狡黠的眼睛：“那人說自己是清心珠化成的一抹靈識，可我探了她的靈識，也尋了其他清心珠，發現她並不是。”
白逾喝了口涼茶，眸光看著暗淡的混沌珠，滿是好奇：“所以那人到底是什麽？”
“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慕玄說完，又道，“她的思維異於常人。”
“異於常人？或許是你太不正常了？”
慕玄眉梢微揚，起身離開：“去瞧瞧你就知道了。”
白逾時臉上滿是驚訝，此地是慕玄的秘地，千百年都沒出現其他人，現在居然帶第二個人來了。
*
慕玄和白逾時從後山回來，就看到一個面容可愛的小娃娃撅著小屁股，眼巴巴地望著正在碾藥的白璧，黑溜溜的大眼睛都是光芒：“姐姐，你說說大魔頭和你師尊的故事嘛，他們是怎麽相愛的？”
白逾時：“？？”相愛？
慕玄雙手抱胸，冷笑。
“相愛？”白璧也是傻眼了，“我師尊是男的啊。”
“嗯？男的？”錦眠傻眼，然後就聽到一道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。
“難不成你還以為慕玄還會金屋藏嬌？”白逾時的性格不同慕玄，十分隨和，走到錦眠的面前，笑的眼中都是柔和的光，“他可做不來這種風花雪月的事。”
白璧也是笑的不行，手指點了點錦眠的腦袋：“你這小腦袋裏想什麽呢？這是我師尊。”
錦眠仰頭看著眼前一頭華發的男人，發現這人眉目間是消不去的病弱。
難不成這人是白逾時？
她記得白璧最開始是為了得到一件靈物救自己的師尊白逾時，這才靠近龍傲天男主的。
書中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個名字，都沒說男女，她便下意識地以為是女子了。
沒想到也是個俊美的男子。
“你好像有點認識我？”白逾時註意到她眼神細微的變化。
錦眠搖頭，咬著唇，一副怕生的樣子，咻的一下竄到了慕玄的身邊，然後抱住慕玄的大腿，眼巴巴地仰頭看他。
方才被白璧這麽提醒，錦眠也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，自己對慕玄而言可能有點用。
要不然自己都這麽惹他了，他還沒殺自己，那肯定是還有利用的價值。
慕玄的觀念便是沒有價值，殺了便是殺了。
“不怕本座殺你了？”慕玄問道，順帶把自己的腳無情地挪開，順手將她拎起來強行放到白逾時的面前。
白逾時笑著朝她招了招手：“你別怕我，我只是給你看看病。”
“對，我師尊很厲害，肯定能看出來的。”白璧也在一旁應和著。
錦眠望著他們，心裏隱約感覺到，慕玄是想讓白逾時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玩意。
其實她對自己的身份也很好奇，還是老實地給他看。
白逾時指腹不同於慕玄的冰涼，溫熱地貼在她的眉心，她感受到一道溫和的靈力進入了自己的身體。
瞬間她體內驟然起了一簇小火苗好似要抵擋這道外來的力量，她有些緊張了，擔心白逾時看出什麽，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慕玄。
他靠在一旁的高樹上，手中捏著一根骨頭，不知道在端詳著什麽，或許是註意到她的視線，微微側目，但是一句話也沒說，眸子微合，長睫便在光影之下更加奪目。
錦眠看得心中感嘆，慕玄確實長著一張動人心魄的臉。
白逾時註意到她的失神，將手收回，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，摸了摸她的頭：“這孩子以後長的會比較快。”
錦眠渾身一抖，心想，難道他看出什麽了？
慕玄眉梢微擡，看她小蘿蔔一樣的身高，嘖了聲，看得出他完全不相信。
“看出什麽了嗎？”他直接問道。
白逾時攤手：“才疏學淺，你帶她回去照顧，容我查查。”
慕玄聽出了白逾時的言外之意，他需要將她帶在身邊。
他將手中的骨頭放回去，一言不發地走到錦眠身邊，伸手就將她拎走。
再次給衣領卡脖子的錦眠無語住了：“爹，你能換個姿勢帶我嗎？”
慕玄倒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，換成把她夾在胳膊下了……
錦眠：“？？？”誰能狗的過大魔頭呢。
“罵本座？”一直沒說話的慕玄冷不丁地來一句，把錦眠給嚇得打了嗝。
急忙仰著可愛的微笑：“我是個可愛禮貌的小女孩。”
慕玄看著她不可愛的笑容，再次選擇拎著她離開。
說實話，錦眠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，有種已經死了飄在天上的感覺，很安詳，甚至困倦地打了好幾個哈欠。
“你現在既然不想殺我，等會到了放著我的鳥窩的樹上時，把我放下去就行。”她要看到自己的烏鴉窩了，打算等會摸摸咪咪來緩解一上午的驚心動魄，再午休一下。
但是慕玄直接拎著她飛離了烏鴉窩，帶著她徑直往濃雲層層之中去。
她還沒反應過來，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築，兩層烏黑的閣樓在冰天雪地之中好似一個神秘的魔窟。
慕玄徑直飛落下，把她帶進了屋內，順手把她擱在地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錦眠仰著脖子也看他：“你帶我來這裏幹嘛？”
他一時沒說話，看著眼前的小蘿蔔，白逾時既然要他將她帶在身邊，看來只有她能讓混沌珠蘇醒，目前只有天色閣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“天色閣需要人打掃。”慕玄指了指地面，“你負責每日清掃。”
錦眠從未想過有人居然還雇傭童工，正想怒斥，就看到慕玄一揮手，只見之前堆成小山的清心珠再次落在她的面前。
慕玄一指：“酬勞。”
“我最愛打掃了！打掃是我出生以外就自帶的技能呢。”錦眠從未有這麽一刻覺得慕玄的形象這般高大。
慕玄看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心想，貪財才是她出生以來就擁有的技能。
他垂眸望著那些一顆難得的清心珠，哄小孩確實挺有用的。
*
天色閣內並不臟，甚至可以說地面的暖玉亮堂的都能當鏡子照了。
但是為了那些清心珠，就算慕玄不在，錦眠也幹的很起勁。
提著水桶，拿著抹布，撅著小屁股擦地來回跑著玩，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，在偌大的室內回響著。
天光閣確實很大，但是布局很簡單，大半都是蒸騰著熱氣的大溫泉，另外的就是那張寬敞的玉床，上面都沒有被子枕頭，可見慕玄平時裏大概就是坐在這裏修煉。
這一層她擦起來毫不費勁。
等一層的地面擦完，她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，仰頭看了看上面，第二層還沒打掃。
她在幹凈的地面趴了會，就拖著水桶往通往二樓的樓梯去。
慕玄一個人久居此處，一樓這般空曠，二樓大概才是他生活的地方。
她踏上樓梯，往上樓去，等上了幾階，一股陰冷的感覺不斷地襲來。
她有種不好的預感，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她繼續往上去。
鼻尖冒出酥麻的癢意，上面好像有毛絨絨的東西。
她更好奇了，猜測慕玄是不是在上面養了什麽小靈寵。
還差兩階臺階就能看到上方的場景了，錦眠下意識地探頭，最先湧入的滿目的漆黑，漆黑之中似乎有冷香襲來，帶著很怪異的氣息。
她嘟囔著：“到底藏了什麽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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奈何她實在打不過他，只能望著前方的景色，發現越來越偏移，烏雲密布讓人心生不安。
這人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裏殺人滅口。
其實在半空把她殺了都行，她也不是很挑。
慕玄帶著她飛了片刻，沒想到烏雲之後，居然就看到了一處很幽靜的地方，不同於魔域各處偏冷硬風的裝飾，這裏一眼看去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。
好像是地獄之中唯一充滿生機的地方。
應該是誰專門開辟出來的田地，因為這些綠色之中還有一處房屋，三四間竹屋被攀爬而上的花藤裝飾，花藤上開著大片粉白的花，在日光之下耀眼奪目，看起來跟世外桃源一樣。
也不知道住處的主人是誰，居然能在魔域這樣的地方，開辟出這般富有生機的地方。
跟慕玄的天色閣一比這裏簡直就是人間仙境。
她看得十分癡迷，發現叼著自己的劍正帶著她往下面那處漂亮的院子去，嚇得她急忙往回看他。
只見慕玄先一步落到了地面，錦眠心裏更是不解，這個地方殺人也太文藝了吧。
劍把她晃晃悠悠地放到了地上，就重新縮到了慕玄的身上。
錦眠踩在柔軟的草地上，好奇地踮起腳往裏看了看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慕玄徑直推開門，冷颼颼地說：“埋你的地方。”
錦眠笑不出來：“呵呵，您人真好。”
她轉身就想跑，奈何慕玄的手長，抓住她的衣領就把她帶了進去。
她眼巴巴地瞅著她：“我還這麽小，你忍心嗎？”
“這世間什麽不能殺？”他反問，錦眠有點啞口無言，在慕玄眼中這世間確實都能殺，人世間的道德早已經無法約束他。
“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不會這麽想了。”嘴越硬的男人，談起戀愛來就越戀愛腦。
慕玄唇角勾了下，在嘲笑她的天真，但是沒搭理她的廢話，只是將她帶進了院子內。
院子內比在高空之上看的更為漂亮，花圃之中大朵大朵的花盛放著，還有翩然飛動的蝴蝶。
院子的主人定然是個很愛生活的人，居然能將小小的方寸之地布置的這般精致。
不像慕玄的天色閣空空蕩蕩，根本就不像人生活的地方。
她眼睛四周張望著，正墊著腳想看看花圃旁的池塘，就感覺腳踝癢癢的。
垂眸一看就看到一只小小的‘銀漸層貓貓’，小爪子正在抓著她睡裙下擺。
嘴裏還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。
可愛的錦眠心都要化了，急忙蹲下身，試圖跟‘小貓貓’打好關系，這樣才好進一步摸摸摸。
她伸手想摸它的腦袋，夾著聲音喊：“貓貓~”
慕玄：“……它是白虎。”
錦眠：“？”
她眼中都是不敢置信，這麽可愛的玩意是老虎！？
這不是貓頭貓腦的嗎？
小白虎大概是看出她懷疑自己的身份，興奮地發出震天的一聲嗷，錦眠擦了擦臉上的口水，這玩意還真是老虎。
不過能摸老虎也不是不行！嘿嘿~
慕玄看她可愛臉上十分不可愛的笑容，沒有多言，只是吩咐道：“給她看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。”
他說完便大步離開。
錦眠誒了聲，見他離開，嘟囔著：“老虎的腦袋什麽樣才算正常？”
她伸出手試著摸上小老虎的腦袋，誰知道還沒碰上，就看到眼前可愛的小腦斧瞬間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。
大概是十五六歲，一雙瞳仁是清澈的湖藍色，在陽光下十分清透漂亮，頭發側綁著辮子還綴著星星點點的花。
她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，彎腰朝她說：“小妹妹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啊？”
“啊？”合著大魔頭是說她腦袋有問題啊！
少女看眼前的小小一只呆呆的妹妹，被可愛到了：“我叫白璧，我跟我師尊已經學醫多年，看一點小傷倒是沒什麽問題。”
白璧？她記得書中也有白壁這個角色，應該是書中龍傲天的男主後宮之一，怎麽在慕玄這裏。
“怎麽了？”白璧看她楞神，關心地問道。
錦眠急忙回過神來，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：“我腦袋沒問題哦，你可以給大魔頭看看。”
“大魔頭？”白璧想到剛才帶她進來的慕玄，失笑，“你不怕他？居然還敢給他取外號。”
“反正他要殺我，我才不怕他。”錦眠仰著粉雕玉琢的笑臉，眼眸彎成月牙透著狡黠的光。
白璧感覺小妹妹跟只小狐貍一樣可愛，笑著把她按坐在院子中的花架之下，轉身回了屋內拿出來一個小藥箱，認真地給她診脈：“放心，尊主不會殺你，他把你帶到這裏來，只是讓我給你療傷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錦眠才不信他會這麽好。
白璧肯定地點頭：“這裏是只有尊主知道的醫谷，若他真想殺你，不會帶你來此處。而且你應該見過他殺人，他真起了殺意當即便殺了。”
“好像也是。”錦眠撐著圓圓的下巴，想到剛才他嚇自己嚴肅的模樣，哼了聲，“他才腦袋有病，還說找個好地方把我殺了。”
白璧忍俊不禁，又有些意外，慕玄這般沈默的人居然也會開玩笑嘛？
錦眠看漂亮姐姐笑，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：“姐姐你好漂亮。”
“你也很可愛。”白璧捏了捏她的水蜜桃似的笑臉，便沈下心來給她診脈，一會後錦眠就看到她眉心微動，擔心地問道，“姐姐，我是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她其實還能記起變成人形之前，全身上下要被融化的不適感。
她沒說話，神情凝重，指腹壓在她的額頭，閉目了片刻，才遲疑地收回手：“抱歉，我好像看不出來，大概要等我師尊回來。”
白璧有點羞愧，眼中還帶著困惑，她確實看不出眼前這個小妹妹的脈象。
難怪尊主將她帶來，好覆雜。
錦眠倒是不在意，好奇地看向四周，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，而且慕玄也不見了：“你師尊去哪裏了？”
“後山的藥園。”白壁從箱子裏拿出一些創傷藥給她手臂上的傷，細細地擦上，還溫柔地吹了吹。
後山的藥園？難道大魔頭也去那裏了？
她想到剛才白璧說的這裏只有慕玄知道，此處還裝扮的這般精美。
難不成……這裏是大魔頭金屋藏嬌的地方？！
撲扇的大眼睛瞬間就變成了八卦之眼：“你師尊跟大魔頭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嗯……我不清楚，可能是朋友？”白璧沒有多想，“師尊從不離開此地，尊主也幾乎不來，但是一來便是重傷。”
“可能是因為脆弱的時候只想見最愛的人？”她試探地問。
白璧沒聽懂，只能點點頭，看的錦眠更是激動不已。
攻略不下大魔頭，難道還攻略不下大魔頭喜歡的人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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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玄此時確實正站在後山的藥園之中，一眼看過去都是靈氣蔥郁的靈株，跟整個魔界的氣息完全不同。
他沒有開口，郁郁蔥蔥的靈株之中卻傳來一道沈穩的聲音：“旁邊歇歇。”
慕玄看著從藥園之中站起來的人，他一頭白發，但是模樣卻不顯蒼老，只是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，可眼睛又清明的似乎能看透一切，是個年輕的男子。
他沒說話只是徑直走到了不遠處搭出來的涼亭下，坐了下來，他倒了杯涼茶推到了對面，輕聲說道：“我體內的混沌珠亮了。”
這話讓本來在藥田之勞作的人再一次擡起了頭，還將鋤頭放在一旁快步走進了涼亭之內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白逾時有點不敢相信的。
“混沌珠亮了兩次。”慕玄也沒有心思跟眼前的人拐彎抹角，將自己體內的混沌珠引出來，“但是它出了裂痕。”
之前第一次亮的時候，他就感覺到混沌珠有異，第二次亮的時候他便發現裂痕的存在。
白逾時擦了擦額頭的汗，看向懸在半空的混沌珠，細細端詳了會確實看到了一道很細微的裂痕。
“難道是因為你提前閉關離開？”他雖然在此處不出世，但是可以通過藥園之中的靈珠猜測一二。
前天這些靈株開滿的花，一夜之間全謝，他就知道慕玄回來了。
慕玄搖頭否認：“當初你同我說，衍仙宗後山的墳地有禁制可以壓制我身上肆意的鬼氣，在那裏百年，我體內的鬼氣沒有被克制，它們只是被禁錮在整個後山，直到我被喚醒，那些鬼氣才重新進入了我的體內。”
“你閉關之時被人喚醒了？”閉關之時若是被強行喚醒會受很嚴重的內傷，甚至是真氣紊亂走火入魔。
白逾時神情緊張起來，抓過慕玄的手壓在他的脈搏之上。
慕玄淡聲拒絕：“不用，我沒事。”
當初在衍仙宗的墳地，他本來在自己靈府修煉卻被強行推了出去，他也覺得自己定然會走火入魔，沒料到居然毫無影響。
能將他從靈府之中帶出來，還不傷心魂，這需要比他高上幾倍的修為才能做到。
可喚醒他的偏偏是只會擺爛躺平的小黑球。
白逾時診了會就收回手，有些不解：“很奇怪，你體內亂動的鬼氣似乎被壓制了一些，你是被誰喚醒的？”
慕玄想到那雙狡黠的眼睛：“那人說自己是清心珠化成的一抹靈識，可我探了她的靈識，也尋了其他清心珠，發現她並不是。”
白逾喝了口涼茶，眸光看著暗淡的混沌珠，滿是好奇：“所以那人到底是什麽？”
“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慕玄說完，又道，“她的思維異於常人。”
“異於常人？或許是你太不正常了？”
慕玄眉梢微揚，起身離開：“去瞧瞧你就知道了。”
白逾時臉上滿是驚訝，此地是慕玄的秘地，千百年都沒出現其他人，現在居然帶第二個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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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玄和白逾時從後山回來，就看到一個面容可愛的小娃娃撅著小屁股，眼巴巴地望著正在碾藥的白璧，黑溜溜的大眼睛都是光芒：“姐姐，你說說大魔頭和你師尊的故事嘛，他們是怎麽相愛的？”
白逾時：“？？”相愛？
慕玄雙手抱胸，冷笑。
“相愛？”白璧也是傻眼了，“我師尊是男的啊。”
“嗯？男的？”錦眠傻眼，然後就聽到一道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。
“難不成你還以為慕玄還會金屋藏嬌？”白逾時的性格不同慕玄，十分隨和，走到錦眠的面前，笑的眼中都是柔和的光，“他可做不來這種風花雪月的事。”
白璧也是笑的不行，手指點了點錦眠的腦袋：“你這小腦袋裏想什麽呢？這是我師尊。”
錦眠仰頭看著眼前一頭華發的男人，發現這人眉目間是消不去的病弱。
難不成這人是白逾時？
她記得白璧最開始是為了得到一件靈物救自己的師尊白逾時，這才靠近龍傲天男主的。
書中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個名字，都沒說男女，她便下意識地以為是女子了。
沒想到也是個俊美的男子。
“你好像有點認識我？”白逾時註意到她眼神細微的變化。
錦眠搖頭，咬著唇，一副怕生的樣子，咻的一下竄到了慕玄的身邊，然後抱住慕玄的大腿，眼巴巴地仰頭看他。
方才被白璧這麽提醒，錦眠也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，自己對慕玄而言可能有點用。
要不然自己都這麽惹他了，他還沒殺自己，那肯定是還有利用的價值。
慕玄的觀念便是沒有價值，殺了便是殺了。
“不怕本座殺你了？”慕玄問道，順帶把自己的腳無情地挪開，順手將她拎起來強行放到白逾時的面前。
白逾時笑著朝她招了招手：“你別怕我，我只是給你看看病。”
“對，我師尊很厲害，肯定能看出來的。”白璧也在一旁應和著。
錦眠望著他們，心裏隱約感覺到，慕玄是想讓白逾時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玩意。
其實她對自己的身份也很好奇，還是老實地給他看。
白逾時指腹不同於慕玄的冰涼，溫熱地貼在她的眉心，她感受到一道溫和的靈力進入了自己的身體。
瞬間她體內驟然起了一簇小火苗好似要抵擋這道外來的力量，她有些緊張了，擔心白逾時看出什麽，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慕玄。
他靠在一旁的高樹上，手中捏著一根骨頭，不知道在端詳著什麽，或許是註意到她的視線，微微側目，但是一句話也沒說，眸子微合，長睫便在光影之下更加奪目。
錦眠看得心中感嘆，慕玄確實長著一張動人心魄的臉。
白逾時註意到她的失神，將手收回，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，摸了摸她的頭：“這孩子以後長的會比較快。”
錦眠渾身一抖，心想，難道他看出什麽了？
慕玄眉梢微擡，看她小蘿蔔一樣的身高，嘖了聲，看得出他完全不相信。
“看出什麽了嗎？”他直接問道。
白逾時攤手：“才疏學淺，你帶她回去照顧，容我查查。”
慕玄聽出了白逾時的言外之意，他需要將她帶在身邊。
他將手中的骨頭放回去，一言不發地走到錦眠身邊，伸手就將她拎走。
再次給衣領卡脖子的錦眠無語住了：“爹，你能換個姿勢帶我嗎？”
慕玄倒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，換成把她夾在胳膊下了……
錦眠：“？？？”誰能狗的過大魔頭呢。
“罵本座？”一直沒說話的慕玄冷不丁地來一句，把錦眠給嚇得打了嗝。
急忙仰著可愛的微笑：“我是個可愛禮貌的小女孩。”
慕玄看著她不可愛的笑容，再次選擇拎著她離開。
說實話，錦眠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，有種已經死了飄在天上的感覺，很安詳，甚至困倦地打了好幾個哈欠。
“你現在既然不想殺我，等會到了放著我的鳥窩的樹上時，把我放下去就行。”她要看到自己的烏鴉窩了，打算等會摸摸咪咪來緩解一上午的驚心動魄，再午休一下。
但是慕玄直接拎著她飛離了烏鴉窩，帶著她徑直往濃雲層層之中去。
她還沒反應過來，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築，兩層烏黑的閣樓在冰天雪地之中好似一個神秘的魔窟。
慕玄徑直飛落下，把她帶進了屋內，順手把她擱在地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錦眠仰著脖子也看他：“你帶我來這裏幹嘛？”
他一時沒說話，看著眼前的小蘿蔔，白逾時既然要他將她帶在身邊，看來只有她能讓混沌珠蘇醒，目前只有天色閣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“天色閣需要人打掃。”慕玄指了指地面，“你負責每日清掃。”
錦眠從未想過有人居然還雇傭童工，正想怒斥，就看到慕玄一揮手，只見之前堆成小山的清心珠再次落在她的面前。
慕玄一指：“酬勞。”
“我最愛打掃了！打掃是我出生以外就自帶的技能呢。”錦眠從未有這麽一刻覺得慕玄的形象這般高大。
慕玄看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心想，貪財才是她出生以來就擁有的技能。
他垂眸望著那些一顆難得的清心珠，哄小孩確實挺有用的。
*
天色閣內並不臟，甚至可以說地面的暖玉亮堂的都能當鏡子照了。
但是為了那些清心珠，就算慕玄不在，錦眠也幹的很起勁。
提著水桶，拿著抹布，撅著小屁股擦地來回跑著玩，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，在偌大的室內回響著。
天光閣確實很大，但是布局很簡單，大半都是蒸騰著熱氣的大溫泉，另外的就是那張寬敞的玉床，上面都沒有被子枕頭，可見慕玄平時裏大概就是坐在這裏修煉。
這一層她擦起來毫不費勁。
等一層的地面擦完，她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，仰頭看了看上面，第二層還沒打掃。
她在幹凈的地面趴了會，就拖著水桶往通往二樓的樓梯去。
慕玄一個人久居此處，一樓這般空曠，二樓大概才是他生活的地方。
她踏上樓梯，往上樓去，等上了幾階，一股陰冷的感覺不斷地襲來。
她有種不好的預感，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她繼續往上去。
鼻尖冒出酥麻的癢意，上面好像有毛絨絨的東西。
她更好奇了，猜測慕玄是不是在上面養了什麽小靈寵。
還差兩階臺階就能看到上方的場景了，錦眠下意識地探頭，最先湧入的滿目的漆黑，漆黑之中似乎有冷香襲來，帶著很怪異的氣息。
她嘟囔著：“到底藏了什麽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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